三百年前,剑祖陈知白一剑斩龙,血锈浸透八荒。三百年后,小镇乞儿陈浊在泥胎神像下拾得一面染血铜镜,从此舌底生锈、脊骨鸣剑。镜中锁链缠身的倒影,街角盐缸里浮出的人眼,货郎临终塞来的腐锈铜钱——所有诡谲都指向地底十万柄悲鸣的残剑。 当青衫客以骨化沙,将镌刻山影的竹简抛入他怀;当账房先生撕开衣襟,露出钉入心脏的七枚儒德剑锷;当卖酱寡妇脖颈爬满青铜纹路,仍将最后一罐醒剑砂藏进他的行囊......陈浊才惊觉,自己这副吞过麦芽糖、挨过税吏鞭的肉身,竟是剑祖剖心铸造的**人形剑匣**。 十二枚青铜古币,烙着十二时辰的诅咒。八十万剑修亡魂,皆是养蛊的薪柴。天道垂钓者执竿冷笑,钓线上串着苍生命格;烛龙独目倒悬苍穹,眸中映出人如蝼蚁。而陈浊掌心,只剩货郎叔教他刻的“平安”铜钱,阿姊失踪那日求的褪色符纸,还有三更天酱坊里偷藏的半块盐焗鸡。 **“市井腌臜物,可比天道干净。”** 这是一场以锈为刃的弑局。当青铜古币在人血脉里生根,当规矩锁链将山河勒成囚牢,少年拖着琉璃骸骨踏火而上——他要以酸浆果的涩、算盘珠的脆、麦芽糖的黏,在这锈迹斑斑的世道,斩出一线凡尘的天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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